新排长的梦

原标题：新排长的新排梦

迎着中队官兵齐刷刷的目光，李成来到队部办公室。新排指导员面色凝重起来：“专业不对口，新排不擅言谈，新排军事素质一般……新干部的新排常见问题汇聚在你身上了。”

李成取下背囊，新排笔直地站在操场上张望着，新排这个陌生的新排小营区被大山包裹得严严实实。

指导员安排他暂住在应急班。新排简单的新排欢迎仪式过后，外面忽然电闪雷鸣，新排暴雨如注。新排哨声骤然响起：“所有人全副武装，新排5分钟后在体能训练场集合。新排”

队伍集结完毕来到出发地点，新排李成一惊，这里没有标准的跑道，只有盘旋的山路，起点是队部执勤点，终点是山上的执勤点。

队伍在风雨中出发，队长始终冲在第一梯队，最后一人是体能最好的军士。距离终点500米左右，李成身体已无法控制，脚不听使唤般踉踉跄跄地摇晃了起来。随着水壶猛地砸向地面，他快要窒息，倒在了地上。这是来中队的第一次5公里越野，他脸涨得通红，滚烫一般。

队尾的军士跑到他的身边，气喘吁吁地喊道：“排长，快起来，战友们都在看着你！”

李成爬起来，开始下意识地在暴雨中艰难奔跑。临近终点，他发现大家都在雨中等着他。队长拍拍他的肩膀说：“还算不错，下次继续努力。”

李成后来才知道，那次全副武装5公里越野也是他的入队仪式。这支模范中队里没有弱者。他后来也跑了很多次武装5公里，却再也找不回那种感觉。

入队数月后的一个深夜，宿舍里的鼾声此起彼伏。李成查完哨回宿舍，路上经过操场。李成朝操场望了望，犹豫了一下，然后径直走过去。明天操场课目考核，中队长总说他口令不够响亮。

望着眼前空空的水泥地面，李成有些紧张，也有所期待。“明天这里将是我的舞台。”他站在指挥位置，大声练习口令，把整个流程做了很多遍，又把报告词默念了几遍，才感觉踏实。

夜里的操场有些冷，他猛地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，告诉自己是最棒的。山风拂过面庞，他想起军校时的同学，他们一起上课，一起奔跑，满心欢喜。

他想起那已满头白发的老母亲孤独地在故乡家门口守望，鼻子不禁一酸。

他想起……如今天各一方。

或许，成长就是一个不断失去又不断得到的过程。

一个周五，经过一周忙碌的训练执勤，终于迎来两天的缓冲。洗漱时间一到，李成便到各班转转。

他惊奇地发现，战士们都在泡脚，便随口调侃了一句：“还挺懂养生啊。”

战士们不语。

当他看到战士们脱下袜子的那一刻，心仿佛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了一下，原来战士们的脚底板都长了一层厚厚的老茧。

一名班长笑呵呵地说：“他们呀，是想把老皮剪掉，走路更加轻快，不难受。”接着苦笑着补充道，“排长，你也要剪。”

李成不以为然，回到房间后，他悄悄脱下了袜子，发现自己脚上竟也长出了一层老茧，顿时心绪起伏。

此时，李成想起一名老兵的话：“茧，凡是来过大山的兵都有，脱了又长，长了又脱，无一例外。”他瞬间感觉一股暖流从脚底涌上来，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。

又一个暑去冬来，李成被支队机关调走了。

离开中队那天，汽车在宽阔的公路上缓缓行驶。远处的山峦在视线中起起伏伏，李成的心随着颠簸的汽车一路忐忑，他突然有一些不舍。

到机关的第一天，李成睡得并不踏实，夜里做了一个梦。梦里，李成回到了中队。一下车，两个调皮的军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面前，大声吼道：“机关干事下来检查工作了。”

离营门越来越近，战士们都笔直地站在营门口。

此时，大黄狗不知从哪个地方窜了出来，朝李成身上扑过去。战士们见此情形，齐声高呼道：我们的排长回来啦！

大家蜂拥而上，将排长高高举过头顶，似乎要将排长举过山巅。（■代江涛 李贝贝）

(责任编辑：休闲)